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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族發祥部落的轉捩點

文/宗 凱  2003.09.29.


  瑞岩部落位於大甲溪上游北港溪溪谷東側,由地理中心碑計算距離

約50公里,但因為道路彎彎曲曲,需一個多小時到達。瑞岩部落今屬南

投縣仁愛鄉發祥村,居民約為140戶左右,全村族人以泰雅族居多,最

重要的是,這裡是泰雅族的發源地,有著許多重要的傳說和歷史意義,

泰雅族人對這裡的感情和認同不可抹滅。

  在到達部落前的產業道路,眼見部落就在前方半山腰上,但因為道

路坍方阻塞,一輛載運高麗菜的大卡車陷在泥地無法動彈,等怪手從卡

車後面推動往前,折騰了大約半小時終於通車,實在很難想像這裡的原

住民和農民,每天究竟如何面對這樣的交通大問題,萬一有老人和小孩

有急病時,該怎麼辦呢?

  在部落的兩天,我們可以明顯感受到原住民的熱情,我們一到部落

,社造員鐵肉大哥大嫂就忙著招待我們,讓我們十分感動。兩天來,所

有吃、住、甚至交通都幫了很大的忙,真的很感謝他們。

  我們發現在當地教學的資源不是很充足,實在無法和都市相比。但

在教育資源如此缺乏的部落,我們卻看到了原住民所具有的藝術天份,

不論是在音樂、舞蹈、以及繪畫方面等。我們看見鐵肉大哥大嫂親手製

作的手工藝品掛吊在房屋四周,而且將小小的住家和走廊打理設計得很

有特色,甚至廢物利用、重新裝飾,用最省錢的方式、表現獨特的生活

藝術。

  晚上和小朋友聊天,發現他們的音感、節奏感真的很好,隨意就可

以拍打出一段節奏來,而且不是雜亂無章的。小朋友唱歌相當有韻律,

甚至連五歲的小孩也是如此。高大哥和鐵肉大哥很會創作歌曲,那晚聆

聽著他倆自彈自唱的一幕,更讓我永難忘懷。

  這兩天因為下大雨,無法正式進行部落解說與家戶訪問,但我們和

幾位原住民聊天的過程,聽到部落的許多故事。有趣的是,聽說泰雅族

很注重個人能力,當你個人擁有很好的能力表現時,族人自然就會特別

重視你,甚至尊為「部落領袖」。所以在族人大多會主動積極行動,如

果你不願做事、不敢做事,還要其他人陪伴才去做某些事情的話,那麼

你會被認為是個懦弱無用的人。

  部落族人十分尊重長輩,有重要大事都會徵求長老們的同意才去進

行。以前如果家中有人過世了,他們會用織布將遺體包裹,葬在屋內或

屋旁,表示死者將永遠陪伴生者一起生活,聽起來真的和平地人不一

樣。

  地震後,專家判定此區地層下陷必須遷村,其實大部分的族人都不

想遷村,畢竟在這裡已住了好幾代,已有很深的感情。現在最大的問題

是新社區的規劃設計和家屋的經費問題,遷村是既定政策,雖然政府各

單位有補助,九二一震災基金會也會協助融資,但居民還是擔憂未來的

貸款負擔。

  建築師設計了三種不同的住宅模型和價格,有三層樓、二層樓和一

層的平房,但看來和都市街上一般樓房差不多,没什麼原住民特色,原

住民比較喜歡圍坐在一起談話唱,高山天冷,原住民喜歡生火,我不太

了解像三樓這種都市型的樓房真的適合高山民族嗎?這些建築模型如果

真的蓋在山上部落,我想一定會形成一個十分奇怪的景象,可能和當地

的環境和居民生活都很不協調吧!

  地震後,部落的道路、住宅、學校、公共設施,真的都還需要加強

重建。在暨大旁的桃米社區,我看到政府花很多錢在為社區重建,有震

災紀念館、公園、解說牌等等,宣傳也很多,政府官員也最喜歡去那裡

。但是在泰雅族發源的部落,歷史那麼悠久、那麼重要,但是好像一直

缺少重視。

  去年瑞岩團隊獲得文建會補助四十多萬經費,進行文史保存和文化

重建工作,好不容易蒐集了每家的老照片和文物等,鐵肉大哥說,地震

後總算有文建會和黃老師來幫忙了,我在想,這麼重要的一個部落,來

幫忙的人卻很少,我們學生能力畢竟不行,實在需要政府單位和更多專

家來協助。

  老師說這個泰雅族發祥部落,應該進行舊部落的保存和再利用,應

該要有泰雅文化館和資訊服務中心,老師還說這個部落正處在「歷史的

分水嶺」,希望能受到重視。老師對我們很嚴,我可以理解她的憂心。

  部落年青人大多出外謀生,留下來的多是中老年人和小孩,平常靠

種植農作物維持經濟,年老的婦女也都到田理工作,看來很辛苦。這裡

要唸書很不方便,為了讀國中,需要到仁愛國中,也有到埔里唸國中,

但要寄宿在親友家,父母親在山上做農,孩子在山下唸書,這樣的情形

也很令人不捨。

  我們在國小的組合屋電腦室,幫忙整理社區的一些資料,我心裡想

,願意留在這麼偏遠、交通不便的部落教書的老師,也真值得尊敬。我

們也看到林牧師寫的泰雅遷移史,以及幾位小學老師為部落做的調查紀

錄,讓人覺得在這麼一個窮困的部落裡,有著濃濃的溫暖與感動!希望

他們一點一滴的努力,能為這各部落留下珍貴的歷史文化,也希望這個

部落能有轉機!

一輛載菜的大卡車陷在瑞岩部落上方的

  泥 濘道路。 黃美英 攝 2003.5.17

 

四輪傳動的箱型車將受困的轎車拉出泥

   黃美英 攝 2003.5.17

 

新的國小仍未建好,瑞岩國小仍在組合

  屋 。 羅紀彥 攝 2003.5.17

 

泰雅族的發祥地與分散地聖石

  黃美英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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